旧事(2 / 3)
,心里略有不快,笑道:“臣妾来得早,也当沉妹妹大病初愈,没差人去叫呢。”
&esp;&esp;几人言语之间终于将这事儿揭过。
&esp;&esp;“年年都是本宫一人操持除夕宫宴,今年六宫都有了新人,便请众姐妹一起商议。”贤妃言笑晏晏,又若有若无地望向雨露:“且,今年倒是难得有姐妹颇得圣心,定是蕙质兰心,也可替本宫想些新法子出来了。”
&esp;&esp;感受到许多眼神的雨露垂眸端起茶盏,不做言语,权当说得不是自己。
&esp;&esp;楚浔这后宫安静了三年,如今被他亲手打破了平衡,即便是贤妃不再提,也总有人说着话便提到她。雨露便一问摇头三不知,喝了钟粹宫好几盏的青凤髓,见她无论怎么问都说不出几句话的样子,众人终于不再问她,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。
&esp;&esp;除了称病没来的静妃,来了有十几位御妻。
&esp;&esp;贤妃之下是宁妃,宁妃之下是惠贵嫔、丽嫔,之后又有几位昭仪和婕妤,最低的位分也就是雨露这个小才人了。她垂眸思索一番,发现楚浔晋妃子的位还真是毫无深意,只是单纯的家世越高位分越高。
&esp;&esp;这其中,值得注意得唯有一个兰婕妤。
&esp;&esp;她长的清丽可人,看着年纪不大,却是三年前的那次大选中晋封的。她性子很是活泼,笑容满面,直言不讳,看着像没什么心机似的,虽只是婕妤,众人都颇礼让与她。
&esp;&esp;也是,这姑娘性子纯真,只这一会儿功夫,连雨露都很喜欢她。
&esp;&esp;像是注意到她的眼神,坐在她身侧的江美人抬起纤长的手遮在唇前,对她耳语道:“兰婕妤是北境贺将军的妹妹,贺将军与陛下是同袍之谊,陛下对这位兰婕妤——”
&esp;&esp;“颇为照顾。”
&esp;&esp;她语调别有深意,雨露心里恍然,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&esp;&esp;北境那几个将军与楚浔出生入死,与北境扯上关系的人和事都是楚浔极看重的,这位兰婕妤在宫里,绝对没人敢拿她如何,就连贤妃也与她交好。
&esp;&esp;至于所谓的颇为照顾,想来也是得宠的了——
&esp;&esp;她心里别扭,也不再去望那位兰婕妤了。
&esp;&esp;正喝着茶,却听贤妃唤了她一声,忙抬头望去。
&esp;&esp;“不知沉才人可要在今年的宫宴上献艺?”贤妃摩挲着手中的青釉瓷盏,眼波流转,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道:“或是歌舞或是书画女红,无非也就是打发打发时间,不必拘谨。”
&esp;&esp;雨露刚刚听了几句,知道不论琴棋书画,后宫的这些御妻都精通,谁想强出一头都是难的,倒不如歇一歇。
&esp;&esp;“说来,臣妾没什么一技之长,”雨露敛眸微笑道:“平素只爱做些点心,若诸位姐妹不嫌弃,便每桌备一盘糕点吧?”
&esp;&esp;贤妃便笑着点头:“那也很好。”
&esp;&esp;“那沉姐姐可记着,我爱吃甜的,且给我多备一些。”那位兰婕妤眉目弯弯,笑着望过来,又想起什么似的,朗声笑道:“陛下不爱吃甜的,也不吃点心,沉姐姐不如把陛下那份也给了我吧?”
&esp;&esp;她这话说得胆大颇大,众人却没一个露出意外神色,都掩唇低笑。
&esp;&esp;雨露一阵发愣,正思虑她怎么管自己叫姐姐,便见贤妃笑着抬手轻敲了下兰婕妤的额头:“你啊,作好你的丹青吧,今年你又多了几位姐姐,可别错漏了哪一个。”
&esp;&esp;雨露百思不得其解,主动侧过脸问江美人:“这兰婕妤,今年是什么岁数?”
&esp;&esp;“她进宫时才十四岁,今年刚十六七吧。”江美人望着她,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艳羡。
&esp;&esp;入宫才十四岁?雨露惊骇不已,看出她这性子像是自小众星捧月娇养出的纯真,在这沉闷无趣的后宫自然格外惹人喜欢。
&esp;&esp;她没再问话,只垂眸喝茶,思索着如何备点心。
&esp;&esp;又坐了一个时辰,听众人将宫宴上的事聊得差不多,终于散了去,各回了六宫。
&esp;&esp;雨露在钟粹宫坐得累了,听事也耗神,回了水云轩用过午膳,便去榻上小憩。再醒来,她便拉着白鹤姑姑在书案前商议备给各宫各院的点心。
&esp;&esp;两人说了好一阵,白鹤瞧她冥思苦想,还是没忍住直言道:“恕奴婢直言,您倒不如任选琴棋书画,即便是您献得不好,只堪堪应付过去便可。”
&esp;&esp;“这点心,可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。”她眉目柔和,无奈地叹一口气:“吃食上的东西,即便是我们看顾仔细,也难免………”
&esp;&esp;“容易招惹是非。”
&esp;&esp;雨露也明白她的意思,笑道:“没事,我有法子,你别担心。”
&esp;&esp;虽不明白她有什么法子,白鹤见她神色坦然,也不再多言,一心一意替她选着点心的样式。
&esp;&esp;直至傍晚时传过晚膳,廊外的宫女报来信,说是今晚金銮殿翻了兰婕妤的牌子。
&esp;&esp;雨露正用膳,闻言停了停银箸。
&esp;&esp;她想,这位兰婕妤,还真是好命啊。不必循规蹈矩,也不必刻意追寻什么,只是在那里,便会有人喜欢,有着令人艳羡的未来。
&esp;&esp;各宫传过了消息,各有所叹。
&esp;&esp;只是也传不到金銮殿中了。
&esp;&esp;楚浔晚膳时翻的牌子,回御书房召了陈阁老议事,快一更天才回寝殿。
&esp;&esp;“陛下回来了?”贺兰正坐在桌前吃点心,见他来了,便笑着迎上来:“您都好久没见我了,还以为您有了新人忘旧人呢。”
&esp;&esp;“你算什么旧人?”楚浔斜扫她一眼,喝了盏茶,不动声色避开她挽上来的手,坐在宝座椅上,将一纸书信丢到她怀里:“自己看看,你哥的信。”
&esp;&esp;“北境相安无事,朕已召他回京,约莫正月里便能回来,到那时朕再与他商榷你的婚事。”
&esp;&esp;贺兰刚打开信的满脸笑意尽数褪去,一双明眸里氤氲起水光,嚷道:“我不要!哥哥过了年不还是要回北境去?我就要在宫里陪你!”
&esp;&esp;“陪朕?”楚浔声音冷了,淡淡望向她,“一个月见不到一次也算陪?早劝你收了心思,后宫里有什么好。”
&esp;&esp;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,不再看她。
&esp;&esp;从北境回来时,他便答应了贺长风替他看顾这位妹妹,只是没想到稀里糊涂登上了皇位。贺兰那时年纪又小,也没有心仪之人,不好结亲,楚浔正发愁,贺兰便进宫找上他,拿着贺长风的书信说要入宫选秀。
&esp;&esp;那信里,显然是贺兰知道楚浔不会同意,已自己寄去了一封闹着要入宫的信。贺长风也不知该拿他这个妹妹怎